光能篇·那個名為凱德的男人

1.發牌

不說笑了--我可能真的犯錯了。有些錯誤可能就是最近犯的。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難以置信吧，我也這么想，但可能確實如此。可能吧。

錯誤有一個特點:你可以從中吸取教訓。再重復一遍，這是在假設我犯錯這件事是事實的情況下。是的，我也許是在這么做。從這些假設的錯誤中吸取教訓。她們管這個叫內省。“她們”指的是艾可拉。埃里斯還有別的叫法。埃里斯對很多東西都有不同的叫法。

我想念那姑娘。

但是我是在拖延--拖延時間。

對于我來說這很不容易。

我之前可不這么想。我是說，覺得會容易。或者至少……比現在要容易。我以為很多事情都會更容易。管他呢…我還以為過很多東西。但也許正是這一切造就了我這個人。造就了我們的人性--我們的偉大想法和計劃、希望和夢想，還有那些軟弱的廢話。

好吧，好吧，這么說吧:如果要我老實說，當然，我覺得我已經很老實了，也許那些希望和夢想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困難的是如何不失去希望和夢想。人生充滿著各種虛幻的困惑，會讓你的希望和夢想變得更加模糊。

我猜，那就是“可能”的力量--魚與熊掌都想兼得的誘惑。“可能”會讓你有…回旋的余地。我喜歡邊界模糊，也愛極了回旋的余地。但是，如果要我在這個“親愛的日記”里說真話，那我只能說……

我覺得我會說，我討厭“可能”。還有，如果我是個直腸子--否則我就什么都不是--雖然我的腸子是彎彎曲曲的，但我也直說了。

我們…這事除了你我，都得保密，明白嗎？

這么說吧:我叫凱德6號……

這就是我的故事。

2.叫牌

首先要說清楚的是，我會盡量還原事情的真相，但你也別指望我把每個細節都記的清清楚楚。我肯定會把重要的事情說清楚，但是我更想表達的是……我的一種感覺。因為一旦你了解我，你可能只了解我的出處，我為什么要做、為什么會做那些事情。

總之，如果有必要的話，多想想言外之意吧。不過要我說呢，所有重要的事情應該都很顯而易見。如果你看不出來，只能說你不夠用心。

那我們就開始吧……我們Exo身上都有鬼。

我知道這么說有些邪門，有些牽強。不過真的，這已經是最恰當的詞匯了--說明了很多原始的事實無法表述的東西。

你們應該知道，守護者都有前世。但除非你回來的時候有明確的信息在你身上或者附近(我說的就是你，布瑞)，否則那一段或者幾段前世，都會被清除，都會消失。在光能中重生，你會成為一個全新的存在。

不過Exo呢？

我們的機械中是有鬼魂的存在呢。不是那種“會開門，能答疑”的機靈。就像是一種碎片--我覺得可能是記憶的碎片。無論如何，它也許、可能會讓我們能夠了解和想象自己在這一世之前的樣子。然后就是夢--不過我就不用十尺長的電弧法杖去碰它了。

我？我是少數幸運者之一。我所經歷的不僅僅只有前世Exo的虛幻閃回。這么說吧，在我信賴的機靈找到我之前，我的前世會寫日記--那些前世的片段能讓我基本了解前世的自己。

日記是很私密的，我一直保存在胸前。我給別人看過一些，但只給那些能從我這個隱藏在神話中的人身上看到一絲價值的正直的人看過。

是的，“神話”，我是這么說的。誰在開玩笑？你聽說過我。誰沒聽說過？重點是…我不喜歡顯擺自己的事。

首先，因為那是我自己的事。其次，因為大藍人也不喜歡他的守護者打聽前世的消息---據說跟職責和規則什么的有關，不能忘記我們被選中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些“天選者”中的大多數都沒有過去，去戳別人痛處似乎并不太好。

我只知道……

在我重回生者的這片土地時，前世的我很慷慨地向我伸出了指引之手。我接受了他，然后盡力跟隨著他。

哪怕現在，我都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人生目標--我把這個存在主義的大問題留給了術士去解答--但我知道……

我的使命就是行善。用不著永遠“做”善人，但需要行善事。這兩者是有區別的。

如果我沒有一直按照教科書般的“英雄”和“團隊精神”準則來做事的話--我說的就是你，大藍人--這么說吧……

我也許能按我自己的節奏跳舞，但我們大家都在同一個舞池里……

大概是這樣吧。

3.首注

很久之前，我就和自己達成了個約定……

如果有人需要幫助，而我能幫上忙，那我就去幫--我也是這么做的。

如果我的幫忙能給我帶來獎勵或者感恩，那就更好了。可以說，我搶來的每一個寶箱和我藏起來的每一件戰利品，都為那些需要的人提供過幫助。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一點。我倒是無所謂，我不喜歡吹牛。

真的，我沒想過要成為先鋒，但那并不是說我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價值。只是這種價值更適合別人。再說了，也沒多少人能做我做的事。敢于嘗試的都很少。拜托……我誒。

我去過的地方。我見識過的……制造過的麻煩……多了去了。曾經有一段時間，小白、安達爾、我還有我們的手下，我們所能做的善行連最強大的泰坦做夢都想不到。

我們所照亮的道路。我們找回的補給--偷的，搶的，騙的，拿的。我們也不是唯一這么干的人，但由于有了我們，圣城外面的世界變大了許多。

是，沒錯，我確實不常出去，但我也正準備改變自己。

薩瓦拉不會喜歡我這么做--他一直不太喜歡我。而艾可拉則會想盡辦法說服我別這么干--她也一直愛這樣。但我們都知道我們的光能有多么珍貴………多么轉瞬即逝。既然我們還掌控著它，就該好好利用它……

做點好事，做個好人，挑戰極限，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我的第一次下注……全押。第一天。我就賭上了我自己。

我看到了那些黑暗紀元的邊緣。你應該聽過那些故事。如果沒有，就去找來聽聽。很嚇人的故事，真正讓你大開眼界。我見證了圣城的成長，和隕落，繼而再次成長--變得更加強大。我見證過巔峰，也經歷過低谷。我會繼續戰斗，直到我們的“巔峰”變得更高，讓我們的“低谷”化作回憶。

沒錯……我喜歡夸夸其談，但我拔刀很快，扣動扳機更快。無論你是要尋物、打架、殺人、救命、藏寶還是安保，很少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但說到底……

我成為好人，是因為他以前就是個好人。

我更喜歡這個說法，那就是我是在自我學習--“前世的我”給我留下的筆記，幫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5還挺不錯，6就不太好了，而且很可能變成7。所以說，以前的“我”給我規劃了人生，來讓他--也就是現在的我一-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所以，無論我手里抓著什么牌，當下定離手的時候，無論如何--我手里都會有一張A一張Q。

也就是說，我不可能輸。

也就是說，好人總會贏。

4.棄牌

聽說過安達爾·布萊斯克嗎？

你應該聽過。他是舊日英雄之一。在我們剛剛清掃掉的那些黑暗花園、邪魔族和卡巴爾垃圾之前的英雄。

是的，他很……厲害。一個在我們之前先鋒中的獵人。更重要的是……

他是我朋友，甚至可以說是兄弟。

我和安達爾以前管著一群很棒的手下，不過那都是在他與那些高層結幫之前的事了。噢，我們可都是傳奇人物。我們組織偵察小隊，將幸存者帶回圣城；標記還能回收的舊日技術和補給；獵殺過不少墮落者。都不是什么輕松的活兒，尤其是早期的時候。

我說的“早期”，是指我自己剛開始的時候。很多守護者在這里待的時間都比我久，但即便是在我新生的這一輩子，圣城也還需要更多的成長。我們守護者也有許多要學的東西。問題在于，我們學習的方式總是不簡單……

猩紅戰爭、有一回克洛塔起床的時候暴跳如雷，被他粗暴對待的守護者數不勝數、暮光峽谷，還有在我重生之前的那些災難。鋼鐵領主，他們與濕婆的斗爭……六方戰役。

這些還只是大家常在新聞頭條里看到的。多少慘痛的教訓，多少逝去的生命。但事實上……

我一直覺得我們對世界的了解及對自己的了解，還是在日常的努力掙扎求存中學到的。在圣城高墻里的時候，我們都很清楚自己的戰斗目標。

但在高墻之外呢……？

看到了我們所失去的一切，我們才知道自己輸得有多么慘痛。廢棄的道路，搖搖欲墜的城市--除了鐵銹，就是廢墟。

但如果圣城現在讓我們有了戰斗的理由，那些陳舊而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地方總會給我明天的希望。無論是廢鐵、枯骨，或者其他什么……如果你瞇起雙眼，你能看到以前的我們，還有我們的未來。

所以，當安達爾離開荒野加入先鋒的時候，我和其他手下都希望他能讓其他人--奧斯里斯、薩瓦拉，甚至先知--讓他們看看我們看到的東西。圣城是個避難所，是的，但如果我們躲藏得太久，我們所失去的一切都會被海盜和好戰者輕而易舉地拿走，我們也就失去了人性。

就像我們失去了安達爾那樣。

5.翻牌

我現在跟先鋒關系不錯，但以前并不是這樣的。倒不是說我們是敵人，

我們只是對事物的看法不同。

但是安達爾呢……?假裝友好是他的強項。他一直都很…應該叫做“有手段”？

那時候我們的大計劃就是……不能先鋒把我們控制得太緊--讓我們去探索，讓我們引領一個新的擴張時代--這個星系里的財富就都是我們的了。

當然，這里的“我們”指的是所有人，不過我們也會分一杯羹。

現在看來，我們的野心實在是太大了。

那時候的我們并不自知。但是，我之前也說了，又有誰能知道呢？

當安達爾加入先鋒的時候，他算是我們的內線。其實這對大家都好--他幫我們搞到新寶藏或者墮落者動向的情報，我和小白搶先去搜刮一場，把能拿的拿走，然后剩下的送回圣城。

我們拿走的最多算是一點皮毛--沒什么過分的，算是“傭金”吧。

也許我不應該把這些說出來讓大家來評判……誰沒有一段青蔥歲月呢？隨便吧…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這與我準備要說的事情有關……

我總是想做正確的事，雖然我也偶爾會偏離正確的方向。安達爾加入先鋒從某種意義上是件好事，但失望的人也很多。更重要的是……

我們打了個賭，在玩大冒險的時候向我，也向他自己，作出了承諾。

我嬴了，他輸了。

所以他離開了，跑去加入先鋒的大人物。他讓我想起了我一直知道，但也經常忘記的教訓……

那就是，如果你作出了承諾，就得信守承諾。

不過，安達爾“被困”在那座高塔里--這是我的說的，他從沒這么說過--越久，他看事情的方式就變得越“先鋒化”。現在看來，他也只是在做著正確的事。老實說，我看到了他的改變，作為守護者的成長，作為人的成長……

我從來沒承認過，但是…我為他考慮得太少了。我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同盟--這都是因為他信守了自己的承諾。他接受了大冒險，哪怕最終的結局很糟糕，但在信守承諾上他沒有動搖……

那就是，加入該死的先鋒。把所有的好處都留給了我和小白。

我以前覺得他是個笨蛋。

原來，唯一的笨蛋就是我。

6.加注

怕你看不出來，我算不上是最優秀的說書人。我可以是，各位，我太會講故事了！不信我？去問問.。也不信他？去問問上校。這兩個家伙聽過的故事說出來你都不信。

就這樣，這個……?我現在所講的，這種“基于真實故事”的故事？我能感覺到，我自己添油加醋地說著我想說的那些話。我已經盡力了，跟內心中的……正義作斗爭，來說出我必須說的話。我要說的話得從安達爾說起。

安達爾和大冒險。

我的大冒險。我們的大冒險。

獵人的大冒險。

其實就是犯傻。

但這關系到我們的榮譽。

也讓我失去了朋友--我付出的代價是我自己的朋友。

但在大冒險之前，我們有坦尼克斯。不對……大冒險之后，我們有了坦尼克斯。我的大冒險之后，我們有了坦尼克斯。話題總會回到坦尼克斯身上，不是嗎？

有些人可能不認識坦尼克斯，他是一個墮落者雇傭兵，哪個氏族付他錢他就為哪個氏族賣命。大多數墮落者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但如果隊長、執政官或者凱爾有些事是他們的手下干不來的--或者如果他們想快速解決某些事情--他們就會找坦尼克斯。

那個時候，我、小白、安達爾，還有幾個其他人，我們惹到了一些不該惹的人。墮落者氏族發出了懸賞。我們的腦袋能換不少微光和乙太。坦尼克斯接了這個活兒。但我們不知道。據說有個墮落者叛徒在不斷殺人，但也沒什么確切的證據，于是我們就像平常一樣將這種傳聞拋之腦后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哪怕讓一只手我們都能解決。

我是說，我們都知道墮落者很危險--每時每刻都是大威脅。但是就那么一個非氏族的墮落者妖怪，能一個接一個地斬殺守護者？哈，怎么可能。

直到有一天，這個“怎么可能”來到了我們面前。

第一印象……他是個大塊頭，態度很差。

還有就是……他是站在偌念的尸體上。我跟她不熟，但是我們跑過幾趟任務。那天的任務本來應該非常簡單。但是……坦尼克斯來了。

念再沒站起來，小白的手下拉什也失去了自己的機靈--以光速回歸了光能的懷抱，光能安息。就這么沒了。

我對那天的印象很模糊。所有收獲都丟了，而且抱頭鼠竄地離開了那里。我至今還搞不清我們是怎么甩掉坦尼克斯和他的手下的，大概是走運吧。

當然，擺脫那個掃把星可不是故事的結局。

我和小白回來之后，一見到安達爾就把這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那還是在他加入先鋒之前的事了。他當時正對西部的一個緩存箱進行二次回收，直到第二天夜里才回來。

我們跟他說了念的遭遇。拉什因為機靈的事一直瑟瑟發抖，這也不能怪他。到現在我也沒法怪他。

然后我們就做了那件蠢事。我們太狂妄了。

7.轉牌

坦尼克斯沒自報姓名。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大笑了幾聲，然后就拼命想殺掉我們。但我們知道是他。跟傳說的一樣，你明白嗎？也就是說，妖怪是有臉的--妖怪是真實存在的。

只要是真實存在的，我們就能去獵殺。

只要是真實存在的，我們就能去追蹤。

只要是真實存在的，我們就能去終結。

安達爾好像是這么說的:“獵人會變成他所狩獵的獵人手中的獵物。”我知道。別笑，我反正沒笑。他是個好人，連他的幽默都……有些……“被迫的感覺”，這么說應該不算錯。但他也沒說錯。

拉什想加入--為他的小小光能報仇--但我們拒絕了。我很喜歡那小子，但是沒有機靈就沒法戰斗。可憐的小家伙在不到一個循環的一趟單人任務中就真死了--光能安息。他沒告訴任何人，也沒再回來。小白以前經常編一些關于他的故事--到現在也還這樣。感覺仿佛他還活著，在過著我們夢寐以求的生活-一走過未知的道路，挖掘數不盡的寶藏。

我最喜歡的故事是關于鼠王的--拉什是如何和一個民間傳說人物一起，去參加那些我們聞所未聞的戰爭。這只是幻想，但是我喜歡。王牌還在這里的話，我會用這種故事來哄他睡覺。

但他不在。

拉什也不在呢。

安達爾也是。

總有一天，我也會離開。

那時候還沒有什么獵人先鋒，考科·斯威里弗失蹤兩年后終于被宣告死亡，他的大冒險也無從知曉了。先知說這得靠我們其他獵人去搞清楚。

回來后的第一天晚上，我和安達爾久久無法入睡。倒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他喝酒了，我也喝酒了；他醉了，我是個機器人。我們打了賭。

我說大冒險，他也接受了。

知道了吧，這就是獵人先鋒的起源。我們都想干掉坦尼克斯，但最后一擊的榮譽只會屬于一個人。輸了的人只能自我了斷……把自己鎖到高塔里，把寂寞的道路留給真正有實力的人。

我們都笑了。

哇哦，我真希望還能再聽見他的笑聲。

哪怕一次也好。

真有意思，越是優秀的孩子越是先離開。

8.全押

嘿，孩子。

我知道我不常給你寫信，對吧？但寫了總比不寫好。

讓我找好措辭真不容易。我是說，找到用什么詞不難。但用得對不對，就不一定了。閃回太多了，太在意我的觀察方式，卻不足以看清到底是怎樣。所以我才要這么做，王牌。所以我才想和你說這些話。說出來總比胡亂涂寫出來簡單。但這么做是因為我覺得更誠懇，如果我……感覺更真實。

問題在于--像現在這樣我很抱歉，但是……我跟你說話只能……通過我的腦子，通過我的心靈……現在一對一的對話都是這樣了。

父與子。

凱德和他的小爆竹王牌。

我在干什么？

事實是……我不知道我在跟誰說話。管他的……可能是我，“今生的我”。

你好呀，今生的我！氣色不錯呀！抱歉你記不起那些不記得的事了。這就是Exo的人生。不過，如果在那一邊的也是我……我得告訴你……

我從沒想過要這樣。你從沒想過要這樣。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去找大薩，去找艾可拉，班西，阿曼達，我在拉面店的朋友吉米…如果有人能找到那個叫深巖墓室的地方的話--

我只數到了六，不能再大了。你聽見了嗎？不能，再大了。

我覺得數字7讓我感到煩躁不安--不幸，被吹捧過了頭。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它是一個有著魔咒的數字。所以，如果你手里有7，或者更大的數字，肯定是有人改變了游戲。有人不想好好玩兒。

也許是想搞點什么鬼。

如果你沒聽先前的文件--這些隨筆的開頭--那就去找到它們，聽聽看。你可能不愿意從未知的回憶中吸取教訓，但是請相信我…無論你是什么樣的人……你都能變得更好。還有……

我有一些日志。別說成日記，一個長著三只眼睛喜歡深淵和噩夢的姑娘總是說成日記。別聽她的。總之……

到最后，新的我--如果這是你的話--你可以選擇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以及如何去達成這個目標。我只希望能給你一點指引，就像“前世的我”那樣。

等你看到男孩和女孩的那部分--我的A和Q……

他們也是你的，按理說是這樣。因為他們……都是你的，這是我的禮物。你會成為更好的人。

還有，如果你找到它們時感覺不到電路中的那一絲溫柔，那么你就一點兒都不像我了。也意味著，你是個大麻煩。

是好的，還是壞的，我已經不可能知道了。我能給你的只有讓你向著正確方向成長的工具。

你也一樣，王牌，如果你在聽的話。

管它呢，所有人都一樣。陌生人、老朋友、新敵人……

從我身上吸取些什么吧，變得比我更好。因為我真的難以想象你會是一個我不愿意與之相處的人。

9.河牌

榮譽？這是個很微妙的東西--對于不同的人來說意義都不同。

就像你說的……好吧，你說的就是你說的。話說出口，就得信守承諾。無論如何都要這么做，這就是榮譽。我告訴你吧，孩子……

榮譽是很有意義的。它本身就是一件武器，一件盾牌。薩瓦拉知道，艾可拉知道，薩拉丁和沙克斯，他們知道的也許太多了。所有最優秀的守護者都知道。

人們相信你說的話，就會信任你。而信任？很難獲取，而且很容易失去。話說出口，就得信守承諾。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你會發現至少還有朋友幫你收抬殘局。

哪怕連你自己都無能為力的時候。你到了孤身一人，沒有勝算，死神就站在你身后的時候--至少在別人說起你的時候，你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事。

你不要誤會。“正確的事”，比如榮譽，其實也是模棱兩可的。你可以歪曲它的概念。

我是不是說得有些些詩意的感覺。我們把它叫"“打油術士”。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有時我能看到他們的想法的價值--他們的說話方式。哦，對了:還有另一個教訓……

在他人身上尋找價值。

我跟那些行為嚴謹的泰坦和婆婆媽媽的術士其實沒有什么共同點，不過那才是關鍵。

10.較量

說回榮譽，說回安達爾。

安達爾是我兄弟。當然那只是比喻，不過我經常覺得，你在人生道路上所結識的家人通常比你所認為……的家人更真實……好吧，不說了。安達爾是我兄弟，就這樣。

坦尼克斯是個四臂、殺人如麻、獵殺守護者的……好吧。

我和安達爾…我們打了個賭。不過用“打賭”這個詞可能不太準確。獵人是不打賭的。我們所做的比打賭要有意義得多。我們喜歡冒險。

大冒險。

我挑戰他，他也挑戰我。

殺了坦尼克斯，或者去干先鋒的活兒。殺了那個獵殺者，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或者從此帶上鐐銬。這就是我們的榮譽，我們的諾言。

獵人的大冒險可以追溯到，好吧，也不知道多久以前了。對于“第一次大冒險”有著各種各樣的說法，但是不清楚誰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做的事，誰都沒法說清是真是假。

據說第一次大冒險是一個獵人……

噢，提醒你一下，這比大家開始自稱為“獵人”、“泰坦”和“術士”的時間要早得多得多。那還是復生者的時代，天選者那時候還沒有組織起來--沒有所謂的準則--無論他們的機靈怎么沒完沒了地說，他們還是不懂。那時候第一批點燃火花的人，與其說他們是體面的人類，不如說他們更像非常自我的暴君。

以后有機會我再給你說說“術士”的事。哈！一群剛剛獲得新生的壯漢像白癡一樣亂用光能？反正……我不喜歡他們。不過誰又喜歡呢？

我是不是跑題了？總之……

那些后來自稱獵人的第一次榮譽挑戰是什么？突維爾峽谷之躍？陰影逃亡者沖刺？月光下拔槍？庫巴的背水一戰？大搜刮狩獵？小搜刮狩獵？誰知道呢，我反正不知道。

但是哪個是第一根本不重要。他們都在前面，他們奠定了大冒險的基調，讓隨后的大冒險參考。重要的是，只要有人要大冒險……只要有人接受了，那就是應戰了，你就得做。你必須踏踏實實地做，不能裝模作樣。我說的不是術士的那些把戲，我說的是榮譽。

接受“大冒險”也是一種承諾。

于是，我和安達爾，我們提出并接受了大冒險，最終自我毀滅，因為我們沒料到我竟然如此自負。

我的自負似乎總是壞事……

11.勝者全取

坦尼克斯很討厭。

但真正的問題不是這個--雖然也是當時比較大的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什么？那個怪物還是很討厭。他不是守護者，但是他死了又復活的次數我數都數不清。在我手里就“死”過兩次了。第二次的時候，我還想去確認一下，但是就在我準備給他胸前……脖子上……肚子里……還有頭上補上幾槍的時候，他的暴徒手下就把他給拖走了。

不過那個第二次其實并不重要。我是說，是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們

的第一次對決……

我和安達爾打的那個不是賭而是冒險……大冒險……我們非常渴望找到坦尼克斯，找他報仇。我倒是比較走運，先找到了坦尼克斯，也走運殺了他。至少我當時是這么認為的。

我們都是這么認為的。

之后我們還開了個派對，奧斯里斯都來了。他和先知也派了圣人14號去獵殺坦尼克斯，圣是個很厲害的泰坦--但我們是獵人。讓我們殺人不可能失手。

現在回頭想想，我倒更希望我們失手了。

安達爾信守諾言--加入了先鋒。我嘗試過勸他不要去。我們定下大冒險時的情況很復雜……我和小白打了一架，念死了，拉什也完蛋了--大家都很激動，喝了很多酒。安達爾不肯聽，其實我也不想聽我自己這一套，起碼心里不想。

大冒險就是大冒險。如果后悔的話，安達爾會被打上印記--他會被這里所有的獵人質疑，我也會質疑他。當然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但是他知道。

在他加入先鋒之后，我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都是我的錯，我真的很想他。我也不愿意看到這個最優秀的規則打破者和世間行者跟那些官僚打交道。但是奇怪的氣氛漸漸過去……兄弟之間是不會永遠生氣的，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在我們適應新的規則之后，美好時光又開始了。也一直在繼續……

起碼持續了一段時間。

12.偷雞

我不太喜歡輸，就是不喜歡。我一般會盡量避免輸，主動避開。

說起來很奇怪，但……我的皇后是這么來的。你最好不要拿暗礁來說笑，或者提起那個女巫和她手下的女巫，還有她那個悶悶不樂的弟弟……反正不要提。

我的皇后不是那個女王。

我的皇后是愛情。

我的皇后是我的紅心。

我的皇后是……很難解釋。

她是我對愛的回憶，我對愛的理解…只因她而存在。

但是她不在這里，她早就消失了。于是我一直依戀著想念她時的那種感覺，那個時候……哦，我特別滿足。

但其實我很掙扎。

我們在這一世失去得太多了，任何一世。每一世其實都一樣，真的……

但是這一世……這座最后安全的城市，終結一切的這一世……?

即使我們贏了，但感覺我們做的一切都是輸。

好吧，上面那句劃掉。其實我覺得不是這樣。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失敗主義者。我是說，我會輸，我經常輸。你甚至可以說，失敗就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之一，許多工作之一。

但悲觀不是我的工作。反正我不喜歡。我是個積極的樂觀主義者，我最愛的就是擁抱。大多數時候吧，也不是每次都喜歡。總是抱會很煩人的，所以是大多數時候…我喜歡逍遙自在。

當然，從我寫的這一堆“我就是我”的文字里你估計是看不出來。現在多少條了，十一條？十條？事實上，如果到現在你還在聽，那你真是比我勇敢多了。

但是，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噢，對了……

樂觀主義。

我特別樂觀，當然還有別的優點，某些不愿意報上名字來的人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沒錯……我們在這里的每一天都是對我們的回報……是偉大的勝利。我們應該接受它，享受它，擁抱它。但是千萬別把這當作理所當然。

呵，有個術士朋友是這么說的:“把它當成花崗巖。”就是那個石頭，花-崗-巖。他是我認識的最聰明的人，也可能不是吧？“當成花崗巖。”呵呵，就跟他的流行語一樣傻。

拜托，凱德。別偏題……

新的每一天，多了不起，擁抱它享受它，但永遠不要忘記……

生活舉步維艱。

如果朋友倒下了，兄弟消逝了，你的皇后……當……

當我們失去所珍惜的事物…很多人都該聽聽這一句--接受吧。接受那種痛苦，那種挫敗感。他們找到了激勵自己的辦法--慶祝。

在我喜歡的事情里，看到美好的事物消失絕不是其中之一。

我的皇后幫我渡過了那個時期，因為我相信她是特別的。她很好，她必須好。而我……嗯，我也還好。非常好。

當我被人生道路上所失去的其他人的負擔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會想起她，她會幫我忘記這一切。

她就是這么厲害。所以，她離開時留下的缺口…更大了，幾乎能吞噬一切。

她吞噬了其他一切糟糕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我應對失敗的方式是否正確，但這就是我的方式，對我有效的方式。想著她，我會開心……

我。會。開心。

失去也就隨之消散了。

13.爆冷

我一直努力想告訴你那些對我很重要的東西，但我也在想辦法聊一聊那些讓我…害怕的東西。“東西”，真的--一樣東西。那東西就是……失敗，即將失敗。我承認，我是個可憐的失敗者。我逃避失敗，不顧一切。其他人不會這樣，其他人會接受失敗。但我所說的關于皇后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我的盾牌。

她也是個謊言。

我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編造她的。應該這么說……我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相信一種我無從而知也不可能真正擁有的生活。是這一世嗎？是因為我重生成了守護者--還是因為前世的我一切虛無--驅使我發明了這種安慰？有可能，很有可能。但我不確定。

我有一些守護者這一世之前的生活的記憶閃回，但都是--一閃而過的人物和地點，在夢中，或是挨槍子與復活之間的那段時間。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她就是我所了解的那早已逝去的生活。我愛上了她。這種愛是記憶，還是我其實愛的就是回憶？我強迫自己相信前者。我編造了一個讓我變得完整的事實。

那個孩子。那個女人。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不是真的。

但我希望我真的認識他們。我希望他們是真的。

他們是我在沒有勝算的時候能找到的藏在袖子里的最好的兩張牌。

在我的心里他們就是真的。

我愛上了幻想中的他們，我編造了一個讓我自己能感受到的真相。

事實上，這就是自私。

在我初次醒來的時候，我感到如此孤單，破碎。我的機靈想安慰我，但這一世似乎很空虛。于是我逃了。

但那些閃回……就像白日夢，讓我渴望更多除了苦難和戰爭以外的東西。于是我緊緊抓住他們。我編造了自己的真相。它讓我成了一個更好的人。

有的人會反駁這個事實。有些人會說:“一個自己騙自己的人之所以成為好人，是因為他隱瞞了事實。”但我不同意。我認為，在這個世界上，你必須找到自己的閃光點，然后依附于它。我就是這么做的。我找到了令我感動的東西，然后為之而戰。

沒有了王牌，沒有了我的皇后來聽我說話，來看我……誰都不知道我會變成什么樣子。

但我知道。

我知道結果應該不會太好。

這也是我現在要給你的:一個機會。看看我的一生；看看我說過的話，我做過的事；看看一個簡單生活的承諾和真摯純潔的愛情--哪怕這些都只是一場游戲一-對我的影響，對我的指引……

去尋找你自己的那份吧。

我知道這段自白也許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完整，但還是那句話……

這不是懺悔。

這是個警告。

找到最適合你自己的路，然后走下去。不然的話，你將獨自踏上一段孤單的旅途。千萬不要忘了這一點。

否則，我說不定還會再回來。

狠狠地揍你一頓。

再見了，兄弟。

--凱德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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